她的女兒,我,其實甚至都不太明白這個偏執是哪裡來的
一種對完美刻意堅持的偏執,那種完美包括給孩子一個非常安全的環境
這是我嚴厲卻又溫柔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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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還有很多是織不進去的部份
織不進去
例如母親說過她小時候帶著么弟長大
那時她十二歲
自己還是個孩子
可卻突然變成了母親
她不明白這個毛絨絨的小東西是什麼
(且這小子後來長大,為了她結婚跟她生了三個月/還是三年的氣)
如同她不明白她的外省父親
外省父親剛來的時候就禿了頭
他喝很濃的茶抽很重的煙
語言很難懂
他很會作菜
那種會作菜並不是智慧常吃的那種
林女士並不是不會做菜
但是幾乎說不上是美味,就家常罷了
何況後來智慧吃到的幾乎都是持家的二姐所煮的菜
但本省口味沒那麼油鹹
外省繼父的菜肴重燉煮跟費工
例如燉兩整天的牛肉湯,或是得先炸再紅燒再炸的魚,先炸再燉煮的砂鍋魚頭
智慧第一次看到這麼費工的菜肴並吃到這麼美味的菜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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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智慧曾說她住過很老的日式宿舍
有一種很濃重的腐朽霉味
印象最深的是榻榻米一抓起來滿滿都是蟑螂
更重要的是
當我這麼大了再進入到那種老式日本宿舍時
例失火前的蔡瑞月舞蹈工作室
舊市長官邸
那種黏滯到化不開的霉味
已經不是普通被子發霉的那種青苔氣
而是變成了有點像放太久的食物,除了陰溼還有無法清除的黏稠感
但那種味道會讓我想起母親待過的場域
想像母親長年在這種味道之下生活的情狀
還有當在這種氣味之下,掀開榻榻米發現成山成海的蟑螂是怎樣的景象
應該很像恐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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