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媒與外星人四處流浪

我愛做怪

那天終於去打了第五個耳洞,

在耳骨上



有些痛,而且我懷疑現在發炎了

同時,突然發現一些事



覺得人生總是茫茫無措



那天走過山下的小道,是一個老老的社區

巷子裡有高高的榆樹,還有濃密的，不知道什麼樹交疊出的奢侈綠蔭

在靠外牆的籬笆上,纏著嫩黃色的絲瓜花

沒有雅致的名字真是可惜了

因為她們非常好看

像梔子花一樣好看，

五片花瓣徐徐的向外舒展著，

是像小姑娘一樣鮮嫩的粉黃色

花蕊中間是深一點的黃，

花盤有半個手掌大

這麼多的大朵花兒錯落有致的伸出牆架上，高高低低的

像溫柔的笑語



溫柔又溫潤的，在夜裡



我走過長長的巷子

看著低低的矮牆

聽到牆裡有狗吠的聲音

突然非常感謝我搬回了郊區



想過一種安靜的生活



雖然我打了第五個耳洞

某一天

對,就不多不少是某一天

某一天朋友k說

"我聽說,二十歲末期的女生,要不就是瘋掉了,不然就是會活過去"



瘋掉了是什麼,很難解釋

有人問我的時候,我也答不太上來



我只記得某一天走過一家便利商店的外面

很突梯奇怪的是外面竟有一張吃小面店才有的長板凳

板凳上坐了一個很瘦的女孩兒

好像在哭,似乎是哭,有著紅紅的鼻子

她在打電話

一看就是找不到情人

只得沒命的如歷深淵的call著



是感情或婚姻罷

他們都這麼說著

真的是嗎

我想了想

我想到我的愛情們

有時我覺得愛情被狂妄的定義了

我想到我上次分手的時候

我們都以為對方是那個

那個我們自以為是的自我身上可以看到的另一段投射

我們都太渴望看到那段投射

因為我們不相信自身

太多的不相信

於是對方變成了完美的我



我們迅速的愛了,並因發現了對方不是想像中的完美我而迅速枯萎



我開始酗咖啡,以及一點點的菸

然後因為沒有慾望城市可看而覺得有短暫的空虛



有時候跟愛情一點關係都沒有

而是關於一種危殆的自我

二十歲末期的時候

我們好像應該成長成一個什麼

我們活到這時候已經忘記了很多事情

不敢承認愛情美好

不敢希望人生光明

你說我們還能希望什麼呢



但其實我們還依然相信這些

不然那些活得好好的人是怎麼回事?

可是

我們到不了那裡



我們絲毫不相信自己可以到得了那裡

因為在二十歲末期,我們花了很多的力氣

卻得到一個不得不承認的定律

那就是 我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回事,但我自己就是到不了那裡

那裡



我們

開始一點也不明白到了那裡的人是怎麼回事

他們在那裡

形成了美麗的一團光

他們有著信仰,有著很多豐厚的我們一點也不明白的東西

我們並不是不相信那些

但絲毫不知道怎麼走過去



而且,當二十歲開頭時

你記得嗎

原生世界一點一點的崩壞

而且是因為太多的事襲來你只無能為力看著那些崩壞

在那時你覺得自己像老舊而待拆毀的建築物

每天都有建設公司的人帶來大槌,怪手,鐵鍬

毫不顧慮你的結構盡情的破壞,他們槌,打,敲,用力的亂砸

並惡意且樂意的看著你的牆轟然的倒下

並發出傑傑傑的怪笑,開心的清除老舊城市在你身上留下的任何痕跡

　 你覺得自己什麼抵抗都沒有,並不留下任何的骨架

最後就只有光禿禿的去面對白日的炙熱灼燒

看著自己貧瘠成一片荒蕪

並漸漸的只好期待他們是有照著新都計劃的意思

在你這裡蓋起一棟嶄新的,有八十層跟透明玻璃鋼骨結構的摩天樓



可遲遲沒有

當你一點一點在崩壞的時候

也許我們還可以期待那些沒有完成崩毀的東西

或又是希冀那些將來會蓋好的東西

可後來漸漸的我們二十歲末了

那個房子始終沒有被蓋好

你突然發現

也許我們都被留下來了

四週是新建好的大樓們

正因為他們高聳入雲

於是你變成了那可憐的,自殘形穢的畸零地

在一片欣欣向榮中

經久且依然其至看似永恆的荒蕪下去



我們非常害怕



因為我們一點都沒辦法相信都市計劃

雖然,我們一直很想相信我們並不是一塊違法的溼地

遲早大樓都會蓋到我們頭上來的

我們不是先天不良而地曾會滑動的那種,以致於沒有人敢在我們身上建設的那種



可,我們真的不是嗎



這時候有人會訴你說

去找男人吧



找一個男人像找一個建築師

那似乎保證你可以變成一個新穎,美貌,突然成為頂峰的完美狀態



即使建築師似乎也有強弱高低

但至少你有了一個保證,去去去,你可以在荒地上築起一棟建築

不論它是什麼





每個人都這麼說

並沒有人告訴你找一個建築師跟蓋一棟樓不一定有直接關係

但大家都是這麼解決著,似乎是



妳很慌

因為不知道當自我只剩下一片荒無的時候

是不是該照著大家說的去找一個建築師

雖然覺得有點不太對



另外會有人告訴你得習慣那就是一片荒蕪

並且想辦法讓它變成菜園

可我太疲累

完全沒有力氣也不知道怎麼變



怎麼能不瘋呢,於是

因為除此之外

你絲毫不知道怎麼安然的等待

並且確定,我不是被留下來,被遺忘

永遠都是畸零地的那一塊



幾乎都要相信 並且放棄了

圖:http://bbs.mcc.net.cn/UploadFile/2005-12/20051211141750606.jpg

希望這位網友借我使用:p





話說



嗯

也沒什麼好說的



天氣很熱,但有下午后雷震雨的時候

早上的天空竟是異常的清朗



清朗到有一種秋天的透明感



經過的時候一尾蟬的鳴叫



想起你的無言,才驚覺已是烈暑



白太陽與大草帽都該出籠的日子

拿出準備好的藤籃

穿上花花的麻質長裙

細肩帶或是白色的簡單上衣

戴上我印度來叮叮噹的手環

夏天該有一種舒適的爽朗氣



用一種跳躍的姿態



樹都很高了,綠色的濃蔭也擋不住熱浪

溫度的爬昇很快的

在有太陽的地方簡直不能下腳

但還在早夏的時候

樹底下卻是難得令人驚豔的沁涼



早夏的晚上已有了紡織娘

早夏的整日貓都只能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打滾

否則便是睜著睡眼,有一種永遠都不想醒來的態勢

應該是,身上穿了件毛衣太熱的原故



想在水裡自在的浮著

做一隻水生單細胞

只要曲張著伸展就可以順當的生存

沒有腦子,簡簡當當的除去掛累



想到的食物是

奇異果汁

疏菜三明治

涼麵

芝麻醬

沙拉鮮筍



一切都回歸到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時候

眼下的忙碌充滿了鮮跳的生動

那蟬噪的夏日就這樣前進著

與大理街窄小的巷弄和成衣廠合為而一

巷子尾是國宅

有寬鬆的空間配置

那樣子的配置總像是分別的兩個時空

到了巷子底就是夢境

因為好高的大樹與土黃色的房子

車子都安詳的端坐

小小的飲食店遺世獨立

有著清潔勤勉的氣味

偶然出來賣豆花的老伯

用小小的鋼杯裝著少量的粉圓

豆奶豆花,冰涼的

一點也不像這個小巷子的出品

沒有人

大概是因為正午的原故

只有我們從辦公室放學的毛球們

滾滾黃沙的前進著

戴著橘色的小學生小帽

因為誰喜歡誰而打鬧著



牆是紅磚的

巷子尾停滿了車,

外面就是市集以及有名的有求必靈

但這裡什麼都不是

只是時間停止的後院

我們開著永恆的玩笑



並遺忘了許多



那些在夏季前,暗黑潮溼的事



因為夏的炙烈到來,而不得不蒸發了

像亮陽下晒得晶白的衣裳

味道被陽光覆蓋的大棉被

剛洗好的貓

一切都有一種猛烈而不可阻止的快速蒸騰在進行著

記憶無法停滯

不像春天適合沾黏

於是我們都不得不使用便利貼貼滿全身

因為什麼都流逝得太快

而又有什麼好像永遠靜止在陽光裡了

成為一塊小小的晒斑

那痕跡擦也擦不去

到了冬天才發現美白似乎也白不回來



但我們什麼都沒發現



因為太陽太大了

我們什麼都看不見



於是都隱隱然有了嶄新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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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夏天來了

換一個新衣服吧

這網誌也很久沒穿新衫了



那天新同事問我是不是愛做怪

我還答不出來



現在覺得大概是吧,但我都嘛是低調的作怪:p

我覺得這個版面,很適合我的網誌名稱啊

靈媒與外星人,配猩猩與香蕉



mmm....真好吃



我討厭潮溼的天氣

新工作很忙碌而瑣碎,但同事很讚



該恨的人還是很恨,尤其是看到某人污辱了我愛的東西



另外,我討厭有人來我版子上傳教,

我更討厭有人自以為全知全能,來告訴我世界應該長什麼樣子

我的世界自有我的長相,用不著那種傢伙雞婆

出於關心跟來亂的,我想大家都分得出來,

再來的話,我毫不猶豫的就砍



其他沒什麼了,因為最近生活亂,事事新適應

所以會得罪朋友們

請大家多多原諒



先謝過

睡了,掰

送小嘉肥飛鼠翻身給大家,晚安

 

 

 

今天很涼



涼到你幾乎忘了要端午節了

開車經過火車站的時候瞥見了溫度

竟然只有十九度



十九度耶,這理應是初春的溫度才是



下著涼涼的小雨



開車慢慢想試著從家裡到萬華大理街新公司

很慢的走,從前端認識的環東大道開始走

接著是市民大道

然後下來,找不到上環河快速道路的口

還小繞了一下,才發現原來就是市民大道一下來的那個

戰戰兢兢的走上去

深怕下錯路口

後來還好沒走錯,找到桂林路-西園路-接到大理街



再慢慢的找路開回來



大概花了一個半小時來回

深深吸口氣

覺得自己做了了不起的事

似乎是這樣



今天e本來問我要不要一起去看展覽

我覺得懶懶的就沒答應

我跟他說我今天想要好好待在家裡

整理房間,看我從香港買回來的vcd,還有開車去一趟新公司

安安靜靜的把自己的心情整理起來



很多時候其實我喜歡一個人做事情

去香港的時候

有一天我是沒有人陪的

那天我自己從上環走到西環,爬了一點山,流了很多汗

再慢慢的從西環繞到中環,金鐘,中間經過soho區跟蘭桂坊

看到中環壯觀的摩天大樓群

接著自己坐纜車上太平山

太平山上都是霧

什麼也看不見

我一個人走到太平山上的杏花樓

坐下來點了一碗野菜肥牛米粉,跟好好吃的芝麻糊

慢慢的吃,慢慢的吃

慢慢的研究香港地圖

決定我等等跟明天要去的地方

後來還一個人去坐了市區電車叮叮

綠色的叮叮都不寫站名

很容易就認錯

香港的市街長的又都很像

我果然是太早下車,本來是要在銅鑼灣下的

結果太緊張,到了灣仔就下車了

後來又跳回去再坐了二站



除了在路上某些路人的眼光會讓我不自覺得防範起來

(我發現那天我自拍的照片表情都很緊張,約莫和怕迷路也有關係)

其實一個人很自由的

我走來走去,享受迷路及發現新路的樂趣

想怎麼走就走麼走,不用跟任何人商量

想吃東西就坐下來,不用管是不是午飯時間還是午茶時間

想走路就狂走個兩個小時不停

累了就坐車歇腿

說很少的話

想很多的事情

認真的看及學著做一個指南上的觀光客

跟著路線圖與觀光牌

一站一站的指認著



有點寂寞

但是也因為按自己的意思一件一件把事情做完

而非常開心



雖然天氣很差

人又很多很擠

但還是非常開心



在那時候,我就決定要打電話跟你說這件事了

我想跟你說我的決定

其實也明白沒什麼用的

但我一個人努力生活著

自己做著決定自己認著路也迷著路

可是如果有你在

空氣會是不一樣的

我知道,那就不是安靜的空氣

那會是電光石火的快樂著



也許快樂到看不見眼前的景色

或是眼前的景色都變了形,全部有了你的樣子與精神

全都化成了你



雖然我不明白這樣有什麼不好,也許你也不明白這樣有什麼不好

我們都不明白的,

我們不明白時間,那我們相遇的時候為什麼是這個時候?

我們也不明白命運,為什麼走著走著就變成了沈色陰暗小調

本來該是光燦明朗的我們變成了只得小心的行走著

小小心的,在某一種邊緣的狀態

深怕一碰什麼,那世界就再度崩解了

已經崩解過了,因而沒有力氣再承受一個



我們都不明白的

但還是得努力的走下去



也許我不該攪和到你的不明白裡

畢竟那是你的不明白

我怎麼樣伸手也出不了力的



我只能一件一件把事情做好

一件一件的,知道自己可以做好什麼

然後每天都有小小的新的滿足

可以漸漸安然的睡去



因為聽了一首新歌而開心,因為認識一個新朋友而開心

(像是這次去香港認識了atsuko一樣的開心著)

吃了好吃的東西開心著,買到了好看的衣服開心著

或因為自己下了一個決定並做到了而開心

覺得自己可以獨立生活了而開心著



努力的生活著

努力的

不要再把自己陷入到纏絞的情緒裡











圖:從叮叮裡看到帶著雨的香港街道

溼溼的,大招牌不可思異的橫在路中間

這城市是變形的

因它變形而成了一種異地的風景

當我試著仔細檢討

在這整件事裡,我是做錯了哪些決定



我很仔細的

把那些碎片都撿起來

像想要把三千片拼圖拼起來一樣努力的拼著

每一塊的顏色,位置,差異,與全貌的關係

都努力的辨識著



我辨識著

終於找到遺失的那塊



那一塊的顏色也許就是黑色的

是迷茫裡看不清楚的

也許是白色的

因為她愛穿白衣服

但一定是不清楚的,並且因為遺失,而再也想不起來那長什麼樣子



再也想不起來

並且也永遠遺失了



是我是故意忘記的

犯了太自信的錯

因為忘記那一塊在那裡

並忘記在你的眼裡,那塊始終是閃閃發亮的

閃閃發亮

大過所有的星星

大過所有憂鬱

大過所有的,所有的

所有的那些你可以思考的可以想像的並願意相信的



我錯在這方面不認識你

我以為你只是單單的不明白

但從沒想過像你這樣清楚的靈魂,怎會就不願意明白

一定是太痛了

以致於無法抗拒而無法看清楚



所以無法明白



我錯了



我不應該忽略你的不明白



不明白就代表了你過不去



過不去就還會有成長必要的衝撞磨裂

我錯了

是我沒看到這個磨裂

於是我直直撞了進去



終就你的衝撞啟動磨裂

於是我在那之下,絞成骨肉俱碎,緩緩流淌的血河



我覺得自己在演白爛的虐殺恐怖片

而我就是那白目的,第一個死掉的犧牲者

因為搞不清楚狀況闖進屋裡

被不知名的殺人魔第一個幹掉



而且直到死

都還相信著



第一天,只是睜著眼沒有實感

第二天,就成了動一下就碎裂的崩壞

不是轟然的那種,只是慢慢的一塊一塊掉下來的聲音

我發現我恨我看過她

因為每想到你們相擁的畫面就令我胃腸翻絞

忍不住大口喘氣,平躺著不可遏抑不能明白的噁心





然後是你為難的

雖然你只有在電話裡為難著

但只要一想到你的為難的樣子我心就糾起

你英氣勃勃的,我不忍心看到你像鬥敗的鷹



你是一隻老鷹



在我心裡一直是老鷹



我不忍看你在盤旋時墮落(你會偏頭痛的不是嗎)

於是我只能點頭而不苦苦追逼著



但發現因為中了太多的毒

失去你痛楚的程度遠超過我的想像



遠遠超過



遠遠









插圖:The Party's Over

by Bettmann

那天跟J還有T,以及女生朋友A及F

一起去了卡內基



後來累了,一伙人又開跋到隔壁的lounge去喝東西

朋友T帶了一副塔羅牌,J就神秘兮兮的說t算得很準

問我要不要試試



沒有一家lounge會是亮的,黑呼呼的地方與小小搖曳的燭光

倒是挺適合神秘活動



我原是不愛塔羅的,倒也不是說它算得不太準

而是覺得它都說出現在我心裡在想什麼而已

沒啥預測作用

故而不愛玩



但在朋友起哄之下,決定姑且一試



看T平日並不像有靈氣的傢伙

但拿起牌來倒有一絲神氣

決定先來算愛情



問的是,最近身邊會不會有對象



只見T氣定神閒的洗牌,叫我自己切牌,把牌攤開,叫我用不常用的,也就是右手抽牌

一翻,是逆的,戰車



T從眼鏡底下意味深長的看著我

說"如果妳問的是最近會不會有對象,答案是,沒有"



我問為什麼



他說"因為戰車代表的是果決且明快的男性,應該是妳喜歡的類型

但逆牌,代表就是最近都不會出現"



我不是很信邪

就再問"那不然,問我會跟什麼樣的對象在一起好了"



步驟重覆

但牌一掀我就傻眼了,竟然又是戰車,只是這次是正的



T很賊的笑著說"你看吧,妳就是喜歡明快果決的男生啊!"



兩次都開到戰車令我毛了起來

我不得不承認明快果決確實是我會喜歡的典型



於是開始覺得似乎有些神魅精靈的



接著又問了一些小女生的無聊問題,而出來的答案大多跟我想得差不多

也令我滿驚訝



而真正令我覺得有趣的,是後來我問事業



他要我抽三張



第一張是現在的狀況,第二張是我希望的未來,第三張是將來會有的結果



結果,出現的第一,第二張,都不是說明現在狀況的牌

竟都是出現”猶豫不決,出現困境”這種說明心境的牌



最後一張則是出現女王



t則正色跟我說"看來,妳現在的困擾都是出在妳自己身上"

"妳要不要再抽一張牌,解看看妳該怎麼辦"



我再抽了一張,則又出現戰車（驚！Ｔ你不會一副塔羅牌裡有一半都是戰車吧）



Ｔ說"這幾張解下來,代表的就是妳目前的困境,其實就是在妳還沒下定決心"

"不論妳有什麼困擾,都是因為妳自己猶豫不決

如果妳想清楚妳要做什麼,決定了就不要後悔,這些困擾都會消失

出現女王,就代表不論妳下哪種決定,妳都會走向成功

只是有點孤獨的成功



但不論如何,困擾都是在妳心裡而已

如果要我本人給妳建議的話就是

妳這個人,太猶豫了,快點決定自己要什麼,就不要再後悔了"



最後那段話我不得不解讀成T並不了解我,畢竟,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說我太猶豫呢



可是這還是真的



至少就目前工作的狀況是的

我莫名其妙在不算完全符合自己期待的狀況下進了公司

然後接觸到電視圈及拍攝

其實我以前一直都信任文字比信任影象還多

所以對我來說影象的經營是無心的,應是無心插柳

現在會留下來除了學習這些我之前完全不碰的事務以外

當然還包括因為公司體制混亂,老闆想要栽培我

我很想趁機卡位



這類的現實因素



但至於要自我實現什麼,或是在這份工作中我切實可以得到的未來是什麼

我是一點都不清楚的



我只是覺得什麼都可以學到是好的,對我以後的工作,不論做什麼都好



但這是不足以支持我堅定往前的



於是我持續在思考及觀察,而且必定是在找到之前都得一直持續著



這就是猶豫及困擾的原因了



但對於持續思考及困擾,我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因為記得柯師也說過,haunted不是什麼不好的事

那是讓我們時時刻刻保持清醒的原因,不是嗎



雖然因此我什麼都不相信著

於是也不夠堅定



這又是塔羅了,於是我反芻又踅了一圈這些問題



然後就嘆氣了



得到幾個一直以來都有的結論,並再度印證:

1.我似乎依然還是沒有信仰,自然也得不到有信仰者的那份安然

2.時間好長呢,我什麼時候才可以長到什麼都不怕的年紀呢







---



附帶一提

T問我要不要算”我為何身在這個世界上”

我乖乖算了

結果答案居然出現寶劍三（還是六？）

意指”傷心”

Ｔ可憐兮兮的看著我說”想不到妳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傷心”

”好慘哦”

”也許代表妳原來的靈不容易傷心

　於是妳這輩子必須傷盡心，才可以完成使命”

（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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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嘉回家來了

在阿慶那的時候一臉不認帳樣,真是令我氣炸

但回到家來又東走西逛的恢復了閒氣

貓果真是認場地不認主人的忘恩負義鬼(氣)



不知道怎麼搞的,看到這小孩黑亮的眼睛就想坐下來安安靜靜的寫東西



像現在這樣,在夜裡寫東西



很多人,包括我自己,都覺得在夜裡寫東西的習慣很不好

可一樣有很多人,跟我一樣,無法在白日的時候寫下太深刻動人的東西

白天好像就是適合作計劃,談判,開會,組織,寫備忘錄或是在晴好的陽光下喝咖啡發懶

總之不適合寫什麼"夜深人靜捫心自問"的東西



最近,最近怎麼了呢(想像自己對著鏡子托腮發呆)



過完年後,馬上投入了元宵節紀錄片的拍攝工作

帶著大隊人馬開拔到了南部

這其中包括:導演一枚,第一攝影師及其攝影助理共三枚,第二攝影師及其攝助共兩枚

司機大哥三枚,收音師及其女朋友共兩枚



加起來十幾個人,而且收音師的女朋友只待了一天,其餘皆為男性成員

所以幾乎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我這個執行製作張羅一大堆男生的生活起居及工作



突然覺得自己很像旅行社的領隊或導遊之類的



如果這時候有人問我為什麼會跑來做執行製作,我一定回答不出來



咦,其實我只是想做企劃,只是在本公司,企劃要兼執行兼製作人兼編劇等等等而已



而跟攝影班及司機一起出班的經驗是很有趣的



他們都是,非常,非常,非常典型的異男



典型到一說到同性戀就會怒火衝天的那種



所以身為他們之中幾乎的唯一女性

除了因為工作得身兼照顧者以外

還同時必須是他們工作之餘樂趣的來源

也就是,他們黃色笑話的對象,造口業的目標,耍曖昧的玩伴,等等之類的



其實很多時候,我幾乎沒辦法搞清楚他們的社會階層



這是一群我在學校裡完全沒辦法接觸到的階層

他們絕不是知識份子

但他們有自己的專業堅持

可是常常他們的行為幾乎是非常勞工的

(也許用勞工的是武斷的)



於是這對我來說是一種很混雜的疑惑



要怎麼說他們的行為呢

例如黃色的玩笑

你知道某一階層的男性就絕不會輕易的開那種的黃色玩笑

你可以想像的是謝震武開的黃色玩笑一定跟陳松勇開的黃色玩笑不一樣

於是你可以輕易判別他們的銀幕形象

謝震武就是白領的,知識性的,而陳松勇就是草莽的,藍領型的



像髒話

很多知識份子也會三句不離髒字,但是那種感覺一定不一樣

就像我們導演他是外省掛的,他就愛罵他媽的或操你媽

可是本省掛的攝影班們愛罵的就是幹或是幹你娘之類的



但是又很多時候,當他們在說鏡頭,在說影象,在說鏡面構成時

那是一種無法侵犯的知識份子氣

又或許命名為知識份子是不對的,

應該說那是一種不可侵犯的專業知識驕傲,

而且,那個驕傲因為與第八藝術有關聯,因此有了一種類似於藝者的自負感

那是屬於知識份子的自負,(藝術家無疑都只得類似知識份子般自負著)



大概就是這樣,於是我完全的被這類氣質搞的非常疑惑

我在想,所謂的流氣是這樣出現的

因為只得用一大片滑溜溜的方式去對待這類的複雜

太緻密是無意義的,只是徒增困擾

包括工作及相處的困擾



我試著變得草莽及好相處

我試著在某些時候裝小女孩(例如聽他們說拍片經驗的時候)

某些時候是小女人(例如他們在開黃色笑話的時候)

某些時候是男人(例如在工作的時候)

某些時候又是他們的公主(例如他們想要表現出男性動物追求特質的時候)



有些時候,我可以純然感受到最初社會建構中男女特質分工時,女人可以得到的好處

例如當這群男生,跟妳說"今天是情人節,給妳特別優待"

然後就一左一右一前一後把妳圍在中間,像馬車開路一樣促擁著妳在大馬路上橫行

一個幫妳拿包包,一個負責跟妳調笑,另一個負責陪笑,還有一個像導航員

妳會覺得自己大概就是女王了吧,有一大堆男僕任妳予取予求的



但這也是他們喜歡的遊戲

因為這是男生的,男孩子在很多時候寵女孩也是男子氣的表現



相對的,有這種表現的男生

就會在飯桌上說出不堪入耳的黃色笑話

或是高乎女性主義去死,大男人主義萬歲之類的



而受了女性好處的我,很自然在這類情狀時,竟然都只能選擇閉嘴

(當然也包括我一個人實在也無法打敗他們一大票十幾匹的)



他們會說去山上出班吃飛鼠大便的故事,說他們打山羌的故事

說他們跟黑道火拼的故事,說他們吃狗肉的故事

說很多很多我沒聽過的事情,這時候我簡直非常外星



但他們也會說很多很多關於生命的,生態的,這塊土地的,經驗的

他們用的語言是非常根植於他們經驗的

可是得出來的東西卻是經過淬練相當漂亮的



生生活活的跳著



有時候妳會想著,如果他們有機會去念更多的書,不知道會是什麼光景

有時候我並不是那麼習慣他們的語言

甚至懷疑如果不是經過正規教育的磨練,他們土法鍊鋼出來的東西是怎麼樣的



但又怎麼樣呢,這世界那樣複雜的

那樣複雜到書本裡的東西永遠都不夠用



我只是還在疑惑,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們才是的

他們是那麼男生的

他們是幫派，是結黨，非常非常的，

　 非知識份子卻帶著知識份子驕傲的 純異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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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沒有自我反省了



應該說有系統的自我審視吧

本以為年假會有時間

結果到了南庄以後才發現家裡一天到晚塞滿了客人,都不知道怎麼辦

只好很沒禮貌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想寫點東西,但心都靜不下來



又讀了一次百年孤寂,這次是慢慢的讀

但止不住又慢又快的速度

把以前看不懂的地方又仔細的再連起來

覺得神妙的地方恨不得背起來

但都覺得抓也抓不住



很多句子跟氣味都在那裡飄浮著,但什麼都抓不住



這大概就是上班以後的感覺吧



總覺得總結這一年的變化,反差大到自己都不敢相信



前半年還是閒散的學生

後半年突然就變成了忙碌的責任制上班族(我認為責任制真是催人老)



剛開始上班的時候感覺時間是這樣過的

因為每天都有太多的刺激,於是幾乎都是感覺

但也因為每天都堆疊了太多感覺,以致於什麼距離都沒有了

沒有了距離,就無能描述了

沒有描述,就無法成為深刻的定案,於是,就太輕易的過了



很多事都變成奇怪,但在它們經過的時候,又理所當然了起來



因為太多新的衝突湧進腦子裡

於是只好很快的處理一下,並不是對那些刺激一無所感

而是無暇細思沈澱,歸檔整納

它們只能隨著直覺很快的過去,很快的很快的,一直過去

因為只能降子讓它們過去,否則根本無法生活下去,於是只好一直一直過去了

什麼都留不下來

有時候只覺得非常氣憤,因為什麼都留不下來

太多事值得記憶,卻變成一樣也記不住



怎麼會這樣呢

於是只好寫流水帳,拼了命的想留住什麼

那一份一秒的感覺,或是某些奇特怪異的事件

但連寫流水帳的時候都很覺得心煩

因為很怕自己寫漏了什麼,漏了什麼就永遠漏了,

留下了文字以後就再也找不回縫隙裡的



文字,或文學,或文青,都在遠了嗎

非常害怕



有一陣子被克拉說過,寫的文字沒有溝通的誠意

後來看自己纏黏的文字,就跟自己懶散的個性是有關的

就是進去了那情緒裡沒有出來

應該就是召喚了靈力但沒有把它們翻譯成地球語言

進去了以後,就沒力氣再走出來了

但所謂的溝通誠意,應該是走進去以後再走出來

才拉得出那個距離,說得出那些東西的形貌,也才能讓別人明白



文字只是療癒是不足的





但現在更為困難,因為覺得自己連召喚靈力的能力都沒有了

因為沒有時間走進去

在進去之前,總是要繞很多的文字,左左右右的記著浮誇的語言

但每個字都缺乏生命



可又非要寫這麼多

才可以慢慢的清明下來

不然也不知道怎麼辦



那時候布落格大串連

突然覺得很想哭,因為很久沒寫出像樣的東西了

放在布落格上的都是碎語

是一些沒有辦法的時候寫的簡單文字,是初字

不是練過的東西,自己都覺得羞赧

又覺得那些當文青的日子離自己怎麼那樣遠呢

什麼時候我連寫字都不會了

什麼時候黃哲斌跟柯老師的名字出現的時候,我會想要逃走

因為覺得自殘形穢,因為覺得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很開心的玩了布落格串連以後才後悔了起來

很久沒有看新書了

也很久沒有因為自己的文字而滿意了



要怎麼辦呢

po姐姐妳教我,怎麼能又忙碌又維持不墬的安然?













圖:the persistence of memory

by dali

我不明白你

其實我真的一點也不明白你



在見到你之前

我便已處在危殆的狀態裡

那些紛紛亂亂的,與自己及世界對抗的失措與失敗

那些像來來去去的滯留鋒面,

在換季的時候以一種持續不輟的涓滴消磨你的意志

你會覺得那像沒完沒了的長路

一直走著,都沒有盡頭

四周昏黑而無星光,沒有氣味也沒有顏色

只有那一波波的,無法扺抗的,微小卻又盛大的割裂

一次一點點的,像永遠不會好的傷口,結了痂又流血,流了血又結痂



天什麼時候放晴呢?



於是又下雨了



成長從來就不是整齊的切口一齊前進

它總是割割續續,連連綴綴,縫縫補補,像一件百納被,

不知道從哪裡就可以讀到那補綴的痕跡

於是明白了在哪裡有了傷痕與印記

可以收納與無法收納的,總之被自己努力的密密縫起

看起來千瘡百孔的,卻又無法就這麼捨棄了,

真的很想就這麼捨棄了啊,但是就是不許



很想知道要補綴到什麼時候呢



女神曾說過"有一天妳會習慣的,那些人,總是來來去去的"

表情很淡然的,一種千折百撓之後的淡然

我在想什麼時候我才能有那種淡然

然後對每個路過我身邊的人說著

"我習慣的,你們,都來來去去的"



用一種不怕傷害的硬殼

世故的輕巧



那時候的我,也許就不想再補綴那片百納被,而決定讓割裂存在在那裡

因為 ,它合該存在在那裡,不應該強求它被綴補



於是你走進來



小小的天光乍亮



我有一種在黑暗裡嗅到不同氣味的警醒/或期待



其實我一點也不明白你

就如同我不明白自己或是世界



我們都以自己想要的形貌去想像對方

但我們長得夠大了,知道一邊想像一邊真實的觸摸及描摩



我想跟你說



也許我錯了,我不該勉強你留下



不論什麼時候我都不該因為不想再有割裂而勉強任何人留下



明明就知道這樣的勉強

這樣的勉強也許只是在割裂你

接著你便會回頭來割裂我



我們都不是故意的



只是沒有辦法在此時此刻好好的縫合



我只是不想忍受分離,並且我從來都無法信靠時間,



但那都是幼稚及貪戀



我明白的,其實我明白的



只是很累了



覺得那一長串的旅程沒個了局

於是好想喊停一下,我們可不可以暫時互相支撐,然後,

再用那些支持得到的氣力,緩緩的以刀割席,

那是不是,比較不痛一些?



但這是不許的,

那些總是來來回回的,就這麼微小卻又盛大的凌遲著



慢慢有著清楚的痛覺,卻又不可以放棄

恨著自己可惡的幼弱

卻只得親眼逼視



於是,漸漸產生一種

詭異又涼冷,似乎此生與自己從不相識的



陌生孤寂。









圖:quiet seclusion I

作者:Keith Har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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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妳。

我也將會一直記得妳。



其實，生命裡有很多事都是不知所已的，例如，某一種範本。



最近的生活紛亂，當我幾乎失了軌跡，突然，聽到了妳走的

消息。



我試著想像妳，那都是一些，在我腦子裡自己建構的記憶。



對妳的感覺，無疑是非常複雜的。

因為曾經我們有些靠近，妳曾在某一刻揭開了一些些妳的世

界裡的光明與黑暗，讓我小小的得窺。

我自始至終都不是好心人。



我現在來描述妳



最早以前的妳，在我也還生澀的年代裡，妳長髮，瘦白，高

挑，有一種神秘的鬼靈精氣，後來我知道妳是優雅的天秤

座，於是非常妒嫉，妒嫉妳吃不胖的身材，妒嫉妳天生的美

麗。於是當我們初步接觸時，我實在沒辦法坦然自在的與妳

相處，我想要猜測妳的生活與世界，當它們也許是某一種美

麗女孩的樣本。



就算我們當時，同樣接觸了戲，但是依然如此，我無法真誠

的與妳靠近，靠近只是為了窺視，這是卑劣的，於是我自己

也害怕如此這般的自己，而往往選擇不遠不近的疏離，逃去。



後來，就有了好長一陣子。



當妳再出現的時候，我不認得妳，剪短的頭髮，男孩子氣的

行止，完全變了一個人，當我試圖探問時，妳笑笑說“妳不

覺得這樣比較適合我嗎？”



我看到妳眼裡的神秘，那份神秘是沒有變的，只是妳某些內

在在更動著，我無能得見，因為自己當時仍不夠敏銳，於是

我無能得見。



可妳竟然跟我分到同寢，於是我看到了一點點的妳。



我看到一些人來來去去，她與他，他們的事情，流言誹語的

飄來我耳裡，系上是個封閉的小團體，保守而自制，於是妳

成為了傳奇，我只是側窺傳奇的人，但是因為妳時常在我眼

前出現，於是他們都以為我是傳奇故事裡的靠近者。



但我不是啊，我也只是旁聽妳的傳奇而已，妳說著，或是她

與他做著。我記得妳床上總是堆滿了東西，還有妳偶爾會回

來洗衣服，回來的時候打個招呼，我們聊了兩句，有一些是

心照不宣的默契，但也許是我自己的位置，或是妳有不同的

交往方式，於是那最初始的距離依然在，從沒消失過。



妳在我眼裡依然是個傳奇，一個會被我說嘴的樣本。



但妳我身邊的傳奇何其多，於是我有些自殘形穢，與你們相

較，我是多麼普通啊，我曾一度好嚮往你們的世界，我想在

裡面撕裂自己直到完全耽溺。所以我發展自己的耽溺，想辦

法讓自己的靈魂也習慣於剖析與沈淪，習慣讓自己獨坐黑

暗，習慣把自己置於完全的恐懼，我想要去那個世界，我以

為是精彩、誠實、清明與無止的美麗又悲傷的世界。直到我

發現了自己的靈魂原本就有那樣的因子，直到我發現也許我

與你們終究不同，直到我某部份只好承認自己的世俗與混血

成份，我並不全然是魔法世界的人，我只是個麻種，不得不

與現實妥協著，或浮浮沈沈。



於是妳始終以這樣的形式與我的生命連結，我們始終很少實

際的交集，但我在妳與妳的世界裡不停的尋找歸屬與學習。

妳是那個世界的一個樣本，妳站在黑暗的入口像一個十足的

誘餌，妳的生活、生命、妳全然的改變、妳勇敢的行動，都

是，一個又一個昭示那世界燦然華美的誘餌。



突然妳就消失了。



有時候我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也是妳讓自己成為傳奇的方

式之一。以一種我們都曾奢想的非常炫麗、花火四濺的在堂

皇中從容退場。



妳是天秤座，始終是好優雅的，不是嗎。



我只能在這裡檢討自己的卑劣，在成長與認清自己的過程中

曾又嫉又妒的看著妳，遠遠的，不敢靠近的，用一種豔羨的

眼神。然後對妳的退場感到非常的複雜與失真，那好像一種

儀式或什麼，我的青春與其他妄想，妳的離去竟那麼符合了

那些，我不知所措，覺得生命始終是亂了套的，尤特是現在，

更是失軌得七零八落。



此刻我，也許是的我們的生命，都在某一種歧路的開始，走

下去自此就是兩分，我忙於新生活的慌亂，以及初初接觸實

際世界的驚慄，每天似乎都有接踵而來無暇應付的新刺激，

生活的、工作的、愛情的、友誼的，我總想學習從容安靜，

但總是惴惴不安，不知道該怎麼走才好，因為完全沒有任何

方向與模範，想做的事很多，卻一樣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常

常都覺得快迷路了，因為無法安靜思考。



突然妳離去的消息傳來，那一天，我第一次去簡報自己做的

case，不得不拒絕一個無法提供完整愛情的人，離去、新生、

自己、他人，這些東西突然都在同一天之內碰撞，我甚至無

以名之那些紛亂，尤其是妳的離去。



與成長及青春無法剝離的過往突然便如大浪般湧來，我根本

來不及站穩便被捲去，於是幾乎滅頂，我又喘又慌想要爬上

岸，卻突然發現我本來就根本不知道岸在哪裡。於是再度溺

水，幾乎想放棄掙扎，覺得自己又老又累，再也沒有力氣前

進了,



再也沒有力氣了。



便突然恢復了安靜。



明天我會去看妳，妳好好的走，應是優雅帥氣又美麗的，我

會用一種特別的方式想念妳，想念妳與我生命始終纏絞無法

割離的那部份，也永遠無法割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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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芸或亞睿，我想像妳改變前後的生命

以這篇記誌妳

一個青春時的回憶，一個美麗的身影轉身而去

2005年中秋節後





圖:tears

作者:Man Ray

是的

目前正在進行論文的最後趕工

我終於要脫離這玩意了哈哈哈(瘋了)



最後一章,只剩一千字左右

明天最後一天,

所以呈現一個無腦狀態



希望各位版友，包涵我最近版子上的缺水

我應該．快要可以出獄了．．．





（對了我最近要找工作，有沒有人知道哪裡有缺廣告文案企劃或ＡＥ的．．．．）

我喜歡



陳綺貞的<�小步舞曲>跟<�小塵埃>,可以聽一個下午也不會厭煩

輕鬆優雅的無奈著

norah jones 的

有一種很撒嬌的安然

talk to her原聲帶裡的

拉丁女聲從低沈到悠揚很撕心裂肺,都可以想像皺著眉頭的黑眼睛,好深好黑

馬友友的大提琴tango\第十首,應該是叫天使,不記得曲名了

有一種緩慢走遠,最後看不見了的哀傷

求婚事務所的<�愛情慢板>,因為才開頭就覺得再也無法捥回的掉淚了

所以只好慢慢的走,去過自己的生活

林志炫的<�我們還是朋友嗎>,很雅痞的百無聊賴著

Stacy Kent的< What The World Needs Now Is Love >

特別喜歡她唱那句"...they are ocean"的咬字,

聲音是綿黏的但字咬的像水一樣乾淨透明



伍佰的<�夏夜晚風>,很男性的溫柔耳鬢廝磨,很台客的vocal

但是非常動人



再不行的時候,記憶相簿裡13首,沒有名字

有安靜的,針尖般滴水凌厲的開頭,然後就是神經病的反覆迴圈



都不是太開心的歌,但合在一起

會讓我很安靜

安靜的出神寫東西





我喜歡



一大早起床到敦化南路去慢跑

初夏的時候天光亮得早,但氣溫薄薄的

葉子很綠樹影偏斜金黃

秋天的時候欒樹先是豔黃色,再來就是洋紅色,富麗又華美的魔幻場景

我在下面跑著,被花片打到,覺得萬分奢侈

跑完出了一身汗回家洗澡

有一種身體健康萬事美好的清爽錯覺



半夜裡一口氣寫完一整篇東西

貓兒睡著但我眼神明亮

覺得自己英氣飛揚如有神助

想出去冒險,覺得自己是少年彼德潘



跟米兒c仔克拉曼寶聊天一整晚,

嘻鬧的為猴子組團為肥貓排名

然後突然人生裡很多事都開解了或是更明白了一點

又或是因為再度確定有了同伴覺得被理解而安然



心情不好的時候去吃華麗的食物

烤得油滋滋的奶油焗千層面

星巴克的熱latte

麻布茶坊的宇治金時冰

酥皮濃湯或是起司肉鬆麵包

肥瘦各半的油膩石家卦包

高媽的酸辣香茅泰式河粉

冰館滿滿是新鮮草莓的草莓牛奶冰

歐斯麥一整條的巧克力夾心餅乾

烤得剛剛好的丁骨牛排

新鮮的綜合生魚片

熱騰騰的麻辣臭豆腐

韓式石鍋拌飯茲茲作響

晃士家金黃香脆的炸豬排飯

肥前屋的烤鰻魚

成家小館的酸菜白肉鍋

京兆尹的羊肉煨川麵與豌豆黃,芸豆糕,愛窩窩,驢打滾

五十嵐的紅茶拿鐵加大珍珠

桂格芝麻糊



看到小嘉翻肚子,滾來滾去,抱起來強迫他坐成小孩樣



晚上吃得少少只有青菜豆腐,睡覺前的時候邊敷臉邊做運動想像自己變成大美女



被喜歡的人寵著的時候覺得自己很幸福



跟家裡人打鬧覺得永遠不長大



天氣柔美的時候去山裡

看到小溪水很清上面飄了幾片落葉



日式寺廟裡黑色木質地板擦得光鑑可人,悄悄的坐著看鴿子飛過



被人誇獎聰明,還有變瘦了



買了很便宜的衣服穿起來卻被誇獎像名牌(我虛榮)



一個月都沒有感冒覺得自己很會照顧自己







第一張圖:ads-life saver, 1985(pink) 安迪沃荷

第二張圖:island farmhouse by fairfield porter

整理以前的舊文章的時候，發現了這篇

那是一種

不太想長大，想一輩子做小孩的心情



我想，這種心情可能也會一輩子適用吧:P



此文的完成時間:11/12 2002 00:3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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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寄了伊媚兒>







婉寧：



昨天、我與你老爸去北濱公路混了一天，天氣好，很舒服。你爹他花了一千五百元

在大溪漁港買了一堆鮮魚，不知誰得幫他消化。路上看見有小女生背影長得像小學四

年級的你，就說是像你，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彷彿看見你們打鬧的身影。晚上去阿嘛

家剛好小宏在高雄打電話給他，看見他高興的樣子，真希望婉寧及兒子也能令他高興

一下。



剛剛開了信箱，看了兒子的信對兒子的心感同身受，兒子上星期四晚上就關機了

，不知道這幾天過得如何？……………..



老媽





--



我娘不太會打字

看著看著就想哭了

不知道她打了多久才打這麼長的信

我會想到我爹很樂在買魚的樣子

他每次到外縣市去郊遊,都會像小孩子一樣很樂的買一堆土產

然後跟當地小販天南地北的稱兄道弟的

我爹,

很愛很愛卻說不出來為什麼的親愛著



小學四年級嗎

那時候我很圓的,那小女生應該也圓圓的吧

那時候留著兩條辮子,一勁的天真著

我人生最快樂的時候就快來.我只認得周圍這方框的小世界

一個小小安足的世界

什麼都不用怕,什麼都不用怕

什麼都不會離開,什麼都牢牢的抓在手裡

天天陽光燦然的,可以一直笑著,為了簡簡單單的事



我娘很黏小孩,她現在會自稱是棄婦打電話來撒嬌

很怕很怕以後我真的會像她說的一樣只有工作不回家

但我也不想的,現實總飛快的跑著我們的腦子只能在後面追著

因為還來不及認清就過去了,還來不及整理就消失了

還來不及愛,就分散了

好怕好怕,

可竟無能為力的



就算努力要留住或硬是撐起什麼,卻都無能為力的

無能為力



只好留在這裡哭著

然後再擦擦眼淚鼻涕向前繼續追趕

那些我們料也料不到的現實



有什麼好想回到的地方或好想休息的地方

卻也明白很多時候怎麼也回不去了



爹,我想去消化你買的一千五百塊的魚

請一個禮拜假可以嗎

我想去北濱,就晴好的天氣與直長長的公路

我跟朱小毛打打鬧鬧的,還留在我四年級他大班那時節

他會跟在我屁股後面叫姐姐姐姐的,還會拉我的辮子笑我是胖子

我們沒看過太多周星馳,但是可以輪流說著這一夜那一夜誰來說相聲

媽媽在後面念我們都不肯穿外套會著涼

然後你一回頭已經跑去跟小販聊天了,

我們很興奮塞滿了一車的土產回家

朱小毛跟我在回家的時候都累壞了在車裡睡得東倒西歪

到家了還叫不起來的,晚餐吃的是土產煮成的湯和好吃的白斬雞

晚上大家一起在電視機前面等著看馬蓋先

我功課還沒寫完,但就硬是要看完馬蓋先的

全家人擠在一張沙發上

"帥啊,"

馬蓋先永遠那麼帥











圖:http://www.allposters.com/gallery.asp

進去房間的時候差點掉下淚來



上禮拜看到他的時候,還可以自己呼吸跟吃東西

雖然食量不大,也雖然一直在腹瀉



但沒想到這禮拜再看到的時候,竟然戴上了氧氣罩

而且眼睛出現了黃疸

全身的膚色都變黃了

腹水怎麼抽都抽不完

已經沒辦法自己解手了,包上了紙尿褲

不能自己進食了,打上了點滴,插上了鼻管

一隻手上都是插管,紅紅青青的像蛇一樣纏著,這一袋是抗生素,那是葡萄糖

但這些很不舒服,他一直想把手折起來好睡眠,卻因為打點滴不能這樣而履履被制止著

氧氣罩的那頭是水蒸氣,怕他冷著了還加了一根加熱棒

要定期把水管裡的水倒了,免得他吸不到氧氣

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跟一些單詞

例如"不要"

或是"好"



翻身的時候說"好"

痛的時候說"不要"

電話來的時候問"怎麼?"



護士還怕他意識不清,總三不五時的來問他叫什麼名字,知不知道自己住哪裡



他還是有意識的

我也知道他都認得每個人

所以換尿片的時候大人們特別把簾子拉上,把我跟別的親友趕到外面去

只留下看護跟二個媳婦

因為當行動力只剩下拒絕戴氧氣罩時

那麼至少換尿片的時候不要讓孫女看到,

起碼的,讓他留下不要那麼難堪的尊嚴



我知道他那麼驕傲的

那麼驕傲的



眼睛睜開的時候有點昏聵迷茫,眼睛白白黃黃濁濁的

我想到他之前好好的時候還有在寫日記

記錄每天誰來看他,今天狀況怎麼樣等等

我不知道他對自己的身體了解多少

原本一直不認為自己有病的

只是覺得要一直住院很煩

但現在卻變成這樣了,他一定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呢,又或是他知道的?



戴氧氣罩很難受

壓得他鼻頭跟眉心都紅紅癢癢的

下面的勒帶也緊緊束著他已經鬆垂的下巴

我們只能用紗布小心翼翼的墊在眉心,鼻樑及束帶上

但他仍要掙脫,我們只好三不五時的把那罩子稍稍拿起來一點點

讓他不要悶得那麼難受,再請他忍耐,戴回去

請你忍耐好嗎,我知道你好忍耐了,不然你不會乖乖的又讓我們戴回去,然後還戴著它難受著卻努力睡眠

為了我們你小小的任性了以後又不再抵抗了,謝謝你的忍耐



肚子腫得老大

四肢卻細瘦的不像話

整個人皺縮成小小在床裡

有一種孩子式的茫然

不喜歡蓋棉被,只喜歡正睡平躺,不愛側睡

所以很怕他長褥瘡

稍稍翻過身,用長抱枕跟棉被墊在身下

但他自己又翻了回來



睡不著,又睜不開眼

不時的又會有護士進進出出的,一會兒量血壓,一會兒量血糖,一會兒注射

一會兒吃藥,一會兒換點滴,

呼吸都格外艱難了

量血糖跟打藥都得再挨針

都這麼痛了還能怎麼著,於是不想再叫痛了

只是稍稍抽著手



腳不時的抽筋,不能幫他按摩得太用力

會痛叫出來

但又沒力氣

只能拼命的搖手著,發出唉唉的聲音



過程是這樣的可怕,卻又這樣的迅速



原來過程是這樣的

從來都不是眼一閉或是針一打就沒事了

是來來回回的,像睡睡醒醒,像痛痛好好,

不曾,不會,也不是痛快的

不論哪一邊都不是

就來來回回最是折騰

明明很累著,卻痛到無法入睡,明明漸漸有了睡意,卻因為抽痛而驚醒

全身上下都在壞著,卻只能由著它壞,眼睜睜的看著它,感受著它壞,

就像我們眼睜睜的只能看著你受苦一樣,好可怕,過程好可怕讓人好想別過頭去卻無法

因為我們知道你是無法別過頭去的,那些發生在你身上的,因為你無法別過頭,

我們更不不允許別過頭



握著他的手卻不知道要怎麼辦

很努力緊緊握著

冰冰涼涼的手

老老的手

跟我同一天生日的手



你要好好的堅持著,你要過八十歲生日了,

你跟我農曆生日是同一天



我們每年都一起做農曆生日



雖然常常,你才是主角

但大家總也沒有忘記我過

害我想耍"都沒有人要理我"都不行



我很希望,今年的農曆生日,你能跟我一起過.



從來沒有這麼希望過



從來沒這麼希望過

















圖:http://www.hospital-nsmc.com.cn/xnk/%E6%85%A2%E6%80%A7%E9%A3%8E%E6%B9%BF%E6%80%A7%E5%BF%83%E7%93%A3%E8%86%9C%E7%97%85.htm

我喜歡交朋友,喜歡跟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時空裡

彼此分享那些有趣的相遇時刻



而且,有時候覺得自己已經夠大了

大到該成熟,而不該有太激烈的朋友間的衝撞





後來才知道是自己太天真了



這是為什麼我喜歡跟你們在一起的原因

後來仔細觀察發現,並不是我們沒有衝撞

而是我們都溫柔的對待彼此,以及彼此過不去的毛邊

也許我們夠了解彼此,又或是夠珍惜彼此呢

對於彼此特別稚氣的炫耀會給予寬容,對於對方在意的事情不會刻意的刺傷

又或是,對於那些自己不能理解的部份不會粗魯的反駁而傷害

又或是,在粗魯的反駁及傷害之後

會為了不想失去而認真的道歉



這些溫柔不是靠一個人完成的

而是一群人

因為彼此至少在某些狀態之下是相同又相屬的,或是刻意的要保持理解



會這麼領悟著,是因為最近跟她們相處多了

漸漸明白自己也不是那麼成熟到完全不會爭勝計較了

在很多細微的地方也不願意被看輕了

或是因為對方在意但自己不在意的價值,因而被看輕了鬧得氣呼呼的



最近衝撞多了

才突然明白過來



衝撞的時候,不禁想著,到底是不是為了刻意維持一段友誼,

所以努力寬容對方或自己的不成熟,



但,怎麼定義"成熟"呢?是因為理解對方,

而被冒犯時不會也因此跳起來怒髮衝冠的要辯護什麼?

又或是因為不理解對方,所以在被冒犯的時候只會微笑的用一種比較高的姿態帶過?

這時候尖銳又衝突的權力關係就出現了

如果是朋友間,還是難免會有某些時刻是有位置高低的分別的



我不喜歡看起來站得高些

總希望多加一點憐愛下去

因為是憐惜對方容易受傷的那塊自我防衛,而忍下來不要彼此衝撞

但這畢竟還是高一點的姿態

"因為我看穿了你,所以我願意寬宥你"

這不是更自大的傲慢嗎?



那麼,什麼才叫成熟呢?



什麼樣的寬宥才不自大?

這時候人的自尊就血淋淋的成為了尖銳的犄角

互相抵觸且毫不考慮的相互刺穿



朋友就難免要互相忍耐了



如果因為你不了解我而冒犯了我的自尊,

我果然也是會馬上就跳起來為自己的驕傲辯護的

就算明明看到,其實你冒犯的地方

原本是我根本不在意的價值



可有時候會有衝撞,就因為相處是步步進逼的



例如,我不在意這件事

本來想找個台階下

當我好聲好氣的告訴你

"雖然我很生氣妳這麼說,好像看不起我似的

但是因為我本來不在意這件事的

所以我們不要再討論吧"



但是當對方不理解我的下台階

依然像個頑童般拿著竹仗猛戳那一處

那麼已經自覺委曲退一步的我

很難會想再退第二步而忍氣吞聲了



這時,就難免相互干戈了

好一點的只是氣氛僵持

但糟一點的就吵架了



其實大部份的情況,

多是對方並沒有發現我在下台了,或是我沒發現對方在下台了

也許是太high,或是生活裡一些說話的習慣

就是打蛇隨棍上的追著對方跑

總之步步進逼的事還是發生



狗急了都會跳牆

於是被逼急了的那個,就跳起來會幼稚的反擊



明明不需要吵起來的事,也在那一刻變成了自尊保衛戰



因為自己其實也會在無意之間犯這種錯誤



這時忍不住嘆氣

其實明白當這種狀況太常發生的時候,就該是兩個人離遠一點的時候

要不就是價值觀暫時不能相合

或是生活習慣相差太遠

又或是追求的目標在此刻差很多



人不必無時無刻都非常了解自己才能交朋友

但是人必定得了解自己才能選擇友誼



到底是友誼不該刻意的維持

還是刻意維持時就該特別小心翼翼地忍耐







--

有時候,想起來就覺得難免傷感或疲累

原來這世上果然沒有什麼事是容易的

(老生常談一句)

--





圖: history of rock & roll

作者: Tony Meers

網址:http://www.allposters.com/gallery.asp

我的阿公,年輕的時候應該做過很多工作



就我印象所及,就包括了電影放映師跟導遊



也許還更多



阿公有一種市井氣,他愛喝蔘茸藥酒

愛把一隻腳抬到椅子上嗑花生

吃飯的時候會一邊罵髒話問候人家老母,一邊說今天發生的事情

喜愛李登輝到不可自拔

曾經是國民黨員跟二二八受害者,現在理所當然的變成了台聯擁護者

及分裂了的泛藍/阿輝支持者



阿公是很傳統的男人



飯桌上大部份有他說話的時候我們都得聽

聽他說髒話,說笑話,或是聽他說很多很多的教訓話

小時候我泰半聽不懂,大了一點則已經養成自動跳過的習慣

就聽,但沒聽進去,大家笑的時候,跟著傻笑一陣



但很多時候我覺得他其實沒有那麼嚴肅



阿公其實是很有俠氣的

但我大部份認識他的時候都是在飯桌上,

可在大人們的嘴裡

他是地方調解委員會的代表

也是基隆安樂社區土地廟理事會的大佬

我想他很熱心公眾事物

家裡對他來說不太像是太重要的場合

純粹就是支持的場合



所以有時候他在家裡是粗鄙,不體貼的,我在飯桌上認識的他,是這樣的



但我知道他有俠氣,因為聽大人說了很多很多他為了朋友,不相干的人

兩肋插刀的故事



可那是語言裡的阿公,跟我看到的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我只能從他很市井的言語裡去判斷那種老式的溫情

那種老式男性在外面搏感情的溫情

但我依然很常時候都不明白，更小的時候，連想明白都沒有，



我覺得阿公從沒想到要把他的子孫調教成中產階級

後來跟阿公一比對就發現反而他的階級位置給了他較多的快樂與自由，

當他年紀漸長時他的階級位置並不是往上移動的,而只是在原本的階級裡因為年紀及見識站到了較高的位置

叔叔伯伯及爸爸三個兒子裡

伯伯還留有一點點的市井氣

叔叔跟爸爸則因為工作或娶的妻子

使他們越來越往中產階級的上端走去



於是就是有了休閒,禮儀,享受等等的東西，變成生活裡必備出現的規條／原則



於是他們抱怨阿公不懂得享受生活

因為他老人家在一個景點總停不到十分鐘,就想要走人

量多比起質重來得重要

所以我們想像他帶的旅行團大概也是這樣的

總沒辦法好好的享受一地的風光明媚，就是典型的”上車睡覺下車尿尿型”的團

　

但是我後來覺得這種要求或是嘲笑對阿公也許都是不公平的

因為他本來就習慣跑來跑去

跑來跑去本身對他來說就是生活

也許我們可以依著健康等等的理由要求他慢一點

但是我們沒有權利說他的方式是錯的或是嘲笑他



爸爸媽媽曾經想要把阿公阿媽接到南庄的家裡

讓他們在山水裡飴養天年

但是阿公不樂意

因為市井是他的生命

就算爸爸跟南庄的地方們打過招呼

但我想這種硬要移植的生活連帶是行不通的

這就是階級差異，我們脫離市井裡面混合的氣味很久了，忘記了這樣子硬生生的斬斷是行不通的



我們會因為阿公在飯桌上粗鄙的行徑而偷笑,雖然不是無禮的嘲笑

但我後來都覺得阿公真的想都沒想過

為什麼吃飯的時候一定要有餐桌禮儀

為什麼不可以翹腳,為什麼不能罵髒話,為什麼蔘茸酒不如紅酒

為什麼一定要吃貴又裝潢的餐廳,而不是小而便宜的路邊攤



他一定想都沒想過要養出中產階級的小孩



或是過一種較為中產的生活



或是我們不能理解阿公的生活了,那是一種又簡單又複雜的生活

簡單的貼近人,貼近實用,貼近斤斤計較的小錢小米小塩小茶,

但又很複雜的,因為那些日常生活裡的往來,因為那些看過的東西,得一樣一樣的珍藏,

於是自己本身就不是那麼的要緊,什麼享受休息之類的東西都很不可思議,

也許因為生活本來就充飽了各式的色彩,這是迷人到不需要任何佇足的,那是一種不需要過濾的生活態度



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在說什麼,但我是試著想去了解阿公的生活邏輯罷了,一種脫離我的位置的想像




他只是在與這些所謂為了他好或是進步的生活方式做小小的抵抗

例如他不想配合住在城市裡的子孫輩晚睡晚起

到了鐘點他還是要吃飯（而不是跟著子孫輩假日到了早上十點才吃早飯）

不管媽媽們準備的有多累，他依然很任性的要求著，甚至引起怨言他也不管



我突然覺得這是他在家裡堅持自尊的方式

因為事實上

生活裡很多的東西都漸漸淹沒了他虛位的家長身份

真正的家長是阿媽,是兒子們,是媳婦們

他知不知道自己老了呢

或他會不會覺得不能理解?於是只好抵抗了

為著我們早就忘掉了一些存在血液裡的氣味而抵抗





我跟我的阿公,一向不太熟

我認識的阿公,是在飯桌,跟大人們的嘴裡

阿公生病住院了



肝長了東西,應該就是癌了,但不知道是肝自己長的,還是轉移來的

大人說阿公的腹部有積水，因為積水而無法開刀，怕血無法凝固

或是隨水一湧而出的血崩



說已經第四期了，肝的左邊生滿了東西，右邊是還好的

也可能是大腸轉來的



醫院裡,他看起來行坐如常

說話時音量稍微小了些,但依然愛開玩笑



我沒有實感



但在醫院裡有一種氣氛，那種不能說的氣氛

我以為我們家不是這樣的,我以為我們家是會認真的說實話的



醫生來了又出去



大人們追了出去





嚴重的放在後面說



回來,說給阿公聽的時候只撿好的說



他們對醫生恭恭敬敬

回來的時候小聲交談著

阿媽身體也不好，坐在很大的椅子上陪著

叮嚀這叮嚀那

我們倒水,準備睡鋪,大家三三兩兩的吃東西,像在過年

姑姑說起了公司裡的笑話

阿媽在看她的龍捲風

叔叔跟阿伯分著麵包

伯母在那裡張羅東張羅西的

小堂哥來接過夜的班，



空氣裡有一種很生活的安靜



步調是不急不緩的，但不負責跟阿公說話的人，

就在角落裡小小的說話



小小聲的，小小聲的

好像是為了隱藏什麼不可說而一團和氣的

又或不是呢



但我因為這個一團和氣,而真正感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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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希望檢查報告快點出來,希望那傷害是最小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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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陳綺貞說我有一張約翰藍濃的紀念郵票一樣(沒有僭越的意思:p)
                                                                               
  最近常下暴雨
                                                                               
  那天從補習班走回家
  拿的是墨綠色的,很重的,下面還有伸縮塑膠套接雨水的那種老式的大傘
                                                                               
  想起來曼曼那天手上拿了一把7-11的白色小雨傘
                                                                               
  其實以前7-11的小雨傘是透明的,一把六十塊
  不怎麼貴,大小卻剛好,比折傘大一些,卻又不到重的大傘的程度
  大部份7-11賣的東西都不便宜,但都有些許代替緊急備用等等的性質
  例如信紙是最老式的直條文
  例如洗髮精跟牙刷都賣最通用的牌子,高露潔,或是麗仕
  除了食物跟飲料是他們的強項以外
  其他的日用品都帶著代用的廉價氣
                                                                               
  但這六十塊小傘卻不一樣
                                                                               
  不管以前是透明的還是現在是乾淨的白色
  也許是出現在幾米的畫裡或是其他的原因
  總之它有一種很可愛的童話色彩
  好像撐著它就可以在水窪間跳舞，像一隻大青蛙
  跟其他透明顏色的小傘一起轉著圈圈踢水
  是帶著愉快魔法的圓舞曲
                                                                               
  想起跟貓頭鷹去永康街
  滿街的耶誕燈點上了星星燦燦
  突然下雨不是那麼討厭
  開了罐的汽水一般嘩嘩的嘉年華
                                                                               
  如果有雨鞋就好了
  就可以趴答趴答踩著水遊戲
                                                                                
  我有一枝六十塊的7-11小白雨傘
                                                                               
                                                                               
                                                                               

嗯,我想早睡早起

雖然很難,尤其是,常在一天忙碌的終結之後才突然有氣力檢討自己

或是單單純純的聽生活裡的聲音

那通常是半夜裡

聽著巷後面夜市的攤販在準備鍋碗瓢盆的第二攤

鏗鏗鏘鏘的

看完電視,

想著劇中人的人生,還有自己的人生

很突然感傷或是安靜



最近常冒出很多後悔的感受

以前覺得自己斷不會是容易後悔的人

但那天在她面前卻承認當初不該留下來念研究所,勸她們能出去就出去吧

也後悔那時候該填外文系而不是中文系

到現在不記得多少中文系的養份,倒是怕自己英文退步得一塌糊塗

也後悔念新聞的時候沒有多學一些別的,我想學攝影,現在覺得萬分有興趣

但卻已在一個萬念皆休的狀態裡了



很少後悔的我

今年卻冒出了很多的後悔



可能是因為急迫的時間到了,於是看到了自己年紀不上不下的困窘

看過一個很令人心驚的104廣告

裡面大概說,我們都以為,二十五歲大概就會知道自己從事的行業

三十歲就該是穩當的時候了

我們都這麼以為著

然後才發現二十五歲很快就過了

然後到三十歲之前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不是只有自己不知道而已,連社會期待都是一片空白



照社會期待的說法

是二十五歲就該在認定的職場上努力,然後突然一下子就三十歲了

你該有不錯的薪水及對象,甚至你應該成家

中間那段空白沒有社會期待,沒有過程指導,沒有條例遵守

二十五歲以後,你的社會關係只會照著你往三十歲前進的期待來尋問你

"你什麼時候結婚?"

"你現在薪水多少?"

"你打算什麼時候賺到人生第一個一百萬?"

好像除了塵埃落定以外,你沒有別的方向了

沒有了



你只能努力的往塵埃落定的終點爬過去



連柯老師都說"三十歲是一個關卡,妳有沒有想過在三十歲之前妳要有多少東西?"



老實說二十五歲以前我都覺得順理成章

覺得我只要到了二十六歲就會知道了

不是大家都這樣子就知道了嗎

不是大家到了二十六歲以後

都會突然收起年少輕狂,收起只想玩耍嘗鮮的個性,

人生突然就浮現出三十歲後的樣貌

只要穩穩的在路上走便行了



不是嗎?



就是因為不是

於是才開始後悔



這在我的生命裡幾乎是不曾出現的情緒



於是開春做了很多事

嘩啦啦的像火車頭一樣做了許多許多的事

我去報名學開車了,我想自己做投資,我認真的寫論文

跟同學約了一起去運動想養好身體

很多很多



想讓自己進入精神集中的狀態,

觸角暫時收起來,很多的片段都錯過,不錯過不行

因為沒有什麼時間了



人生就這麼急迫起來



倏然地,急切的,喘氣的,朝我壓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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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記:



但很多時候因為急迫

會忘記關於孤獨這件事

人在這世界雖然都是孤獨的

但急迫的時候,那孤獨會變成牆上月光小小的影子

只有在喘息的時候才會悄悄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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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http://www.allposters.com/gallery.asp